■ 達真文學創(chuàng)作工作室
“11·22”“11·25”分別以震級6.3和5.8折磨康定,雖然地處地震活躍的鮮水河地震帶上,這個烈度對于長期身處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不算什么,但心理防線被各種預見和訛傳搞得人去樓空,仿佛更大的災難瞬息來臨。
于是,身處諸多信息所帶來的恐懼中的康定人,一部巨片《泰坦尼克號》的悲情故事上演,選擇逃離和留守(留守中有因飯碗丟失或無力逃離兩種)正交替著兩個畫面:一個是坐小船逃生或跳海逃生,一個是像沉沒前四位提琴演奏者或睡在船艙里手緊緊握在一起的老夫妻,從容面對。似乎按照命定的安排對號入座,前者的驚慌和后者的從容被尊嚴和懦弱這兩個極端詞劃開,北島著名的詩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在選擇中上演。難道逃者就懦弱就卑鄙?留者就尊嚴就高尚? 留者會說,你們來康定淘金,掙到了足以在家鄉(xiāng)買車買房供兒女上學結婚的錢財,當發(fā)財之地大難臨頭時,你們棄城而去,不厚道;在餐館閉門、干洗店歇業(yè)之際我們只好自己動手弄吃的弄喝的自己動手洗衣擦鞋了…… 逃者會反駁,如果沒有地震,康定的百分之八十的服務業(yè)是我們一大批外來者起早貪黑支撐的;如果沒有地震,所有的國定州定假期里,留守者中的官飯者毫無疑問是逃離者,春節(jié)建州節(jié)黃金周你們比誰都跑得快,是我們讓康定熱鬧非凡;不錯,我們敬重袁雅遜的英雄事跡,為他年輕的生命惋惜,但他的犧牲有組織埋單,我們呢,誰來給我們埋單?安身立命中的命定是我們生存的基本保障,保住命就保住了一切;難道外逃期我們心安理得嗎?商人是要算賬的,所有的房租稅收水費電費由國家承擔?這不現(xiàn)實,我們也不地道……提醒所有出差的公務人員包括我們坐車時一定要系好安全帶,尊重生命就是尊重自己。 如果按照這一邏輯,康定這個有著包容、沉著、大氣、富含多元文化底蘊的城市就僅僅是一個被吹起的肥皂泡,這個號稱情愛之城的浪漫之地,這個有著超越國界的情歌之都,難道唱出的“世間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的愛,世間溜溜的男子任我溜溜的求”的大愛之地就這樣不堪一擊、自毀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