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17年07月07日
■彝鑫
喜歡看那一朵朵綻放著光華的索瑪花,是因為在我的心里,有一種特殊的彝族情緣。
還沒有到部隊的時候,就聽過那首贊頌紅軍的歌《情深誼長》,輕柔的歌聲,委婉而細膩,帶著一種濃郁的彝族情調(diào),把對紅軍的愛唱了出來。記得小的時候,我就經(jīng)常從村里的大喇叭里聽這首歌。我一直覺得,就是這首輕柔的歌曲,將我?guī)нM了夢一般的大涼山。
1997年的11月,正值青春年少的我,帶著還沒有裉去的稚氣,一頭扎進了那個充滿光榮與夢想的地方——大涼山。剛到部隊的我,就愛上了那種蒼涼,是啊,荒涼只是它的表象,而騰飛的火箭,卻把它的美名傳向了四方。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了它的美,它的美來自于那一輪高升的明月,也來自于那邛海的碧波,還有那漫山遍野的索瑪花。
索瑪花,不僅僅是一朵花,還是一名女兵的外號,這位女兵長的異常美麗,纖秀而大方,因為它愛唱那首《情深誼長》的歌,所以男兵們都偷著叫她索瑪花。記得在一次訓練的間隙,當全營進行男女兵拉歌比賽時,第一次向女兵陣營叫陣拉歌的我,因為過度緊張,錯喊道:“來一個,索瑪花”,聽到我這么喊,全營的戰(zhàn)友都哄然大笑,而我則窘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收場。正當我左右為難的時候,這位女戰(zhàn)友卻勇敢地站了出來說:“戰(zhàn)友們,今天,就讓我在這索瑪花盛開的地方,唱一支歌吧!”她的上場,解了我的圍,于是,我就灰溜溜地跑回隊列。聽著她那優(yōu)美的歌聲,看著她那大方的演唱,我覺得,她似乎知道我們都叫她索瑪花。
其實,那時的我,還不曾見過索瑪花,或者說盡管好奇,可是因為訓練過度的緊張,所以也只好不去追問索瑪花到底是什么花。記得快退伍的時候,連隊組織爬山訓練,在到達山頂?shù)臅r候,我看到了那一片片美麗的杜鵑花海,點綴在略帶著蒼茫的群山之間,那點點的嫣紅,仿佛給山上染上了一層彩帶,和著夕陽的余輝,美不勝收。
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苗族戰(zhàn)友對歌的歌聲。從他們那依依不舍部隊情的歌聲里,我生平第一次認識了索瑪花,原來彝族的索瑪花,就是漢語里的杜鵑花。于是,在那個群山之巔,一首白居易的詩涌上心頭:“閑折二枝持在手,細看不似人間有,花中此物是西施,鞭蓉芍藥皆嫫母。”
那個場景如夢如幻,盡管已經(jīng)退伍多年,可是卻依舊牽引著我。如今,時光轉(zhuǎn)瞬十幾年,可是我覺得,我的心從沒有離開過大涼山。盡管,我身在繁華的都市,可是,我的愛卻融進了那蒼茫的大涼山,化作了一朵圣潔的索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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