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3年05月12日
◎遲占勇
“到底哪兒疼???你也得說個地方?!崩现芪罩p拳,不知道敲哪兒。
“你個笨老頭子!后背,后背!”老伴兒不耐煩地嘟囔。老伴癱在炕上五年了。渾身都不舒服,“你去招呼大孫子去,還是我大孫子會捶背?!?/span>
老周哆哆嗦嗦下了炕,出了屋,外面陽光明媚,杏花都開了,柳樹也冒出綠芽兒。老周無心多看,心里煩著,找孫子,你以為人家稀罕你?
來到孫子家門口,老周怯生生地隔著窗戶說,栓子,你奶奶叫你再去給她捶捶背呢……
“捶啥捶?不是前天剛?cè)ミ^嗎?這個鬧!”孫子不耐煩地從屋里甩出一句。
老周聽來覺得好遠(yuǎn),好像隔著幾道梁幾道坡。
老周搖了搖頭,回。
“你大孫子出去了,將就一下吧你,哪天我也走了,看你煩誰去!”
老伴兒就嗚嗚地哭了起來了,“你個死老頭子,你就氣我吧……春山啊,兒子,你也不快回來,你老娘怕是指望不上你了啊……”
春山是老周他們唯一的兒子,在外打工呢,一年沒回來了。
哭了一會兒,老伴兒就停住了,得了病以后,常常一陣糊涂一陣明白?!澳懵犅?,老頭子,布谷鳥叫呢,該種地了。谷雨了吧?你看看日歷牌。快給春山打電話,回來種地啊……”
老周一看,可不是咋地,谷雨了呢。是該種地了,仔細(xì)聽聽,遠(yuǎn)處真有布谷鳥叫——布谷、布谷……,一聲緊似一聲,催著人們種大田呢。
也許春山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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