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2年04月14日
◎朱永明
在中國當代文學中,兒童文學有著非凡的意義,兒童文學是成人專門為兒童創(chuàng)作的文學,為兒童提供精神娛樂的同時,拓展了兒童的閱讀視野,教育兒童遵守社會公德,引導兒童追求真善美,是陪伴兒童健康成長的精神養(yǎng)料,它的可貴之處是兒童在日?;⒆匀恍缘慕佑|中實現(xiàn)潤物細無聲的審美效果。
藏族兒童生活在相對封閉的涉藏地區(qū),陪伴他們成長的主要是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兄弟姐妹等。獨特的藏族生活習俗,雪域的自然景觀,相對滯后的交通與固有的生活模式,使得他們有著強烈的求知欲和親近自然的生存本能。新世紀以來藏族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取得令人可喜的成就,但也留下了諸多的缺憾。
新世紀作家群的構成及其作品創(chuàng)作
新世紀以來,作家群體的構成與創(chuàng)作主要有三種情況:一是從新時期進入新世紀作家的兒童小說創(chuàng)作,主要包括益西澤仁的《依姆瓊瓊》《白云行動》,單增的《小沙彌》,拉巴平措的《三姊妹》等;二是“60后”與“70后”作家的兒童小說創(chuàng)作,主要包括阿來的《三只蟲草》(中篇小說)《蘑菇圈》(中篇小說)《狗孩格拉》(作品集)《阿古頓巴》(作品集)《群蜂飛舞》(短篇小說),楊志軍的《巴顏喀拉的孩子》(系列長篇小說),次仁羅布的《雪域童年》(系列兒童小說三部曲),萬瑪才旦的《烏金的牙齒》《氣球》《牧羊少年之死》(短篇小說)等,龍仁青的《放生》《人販子》《水晶花花》《唐僧肉》《倒計時》(短篇小說),覺乃·云才讓的《牧云記》(系列長篇兒童小說集)等;三是以“80后”為代表的藏族作家創(chuàng)作的短篇兒童小說,主要包括赤桑華的《雨衣》,此稱的《唐果盒》,秋加才讓的《數(shù)汽車的孩子》,何延華的《彭禾的夏天》,永基卓瑪?shù)摹毒叛厶熘椤罚岈斉硕嗟摹董傊榈男氖隆?,王小忠的《櫻格花》《倒天約》等。目前看來,次仁羅布、楊志軍等作家的《雪域童年》和《巴顏喀拉的孩子》兩部系列兒童長篇小說是新世紀兒童文學最具代表性的成果?!堆┯蛲辍肥稚鷦拥貙懗隽松娌氐貐^(qū)孩子最天真的愛;《巴顏喀拉的孩子》在藏族純樸的民俗文化中表達出藏地兒童的優(yōu)秀品質(zhì)。
考量新時期以來的兒童文學,不難發(fā)現(xiàn)藏族兒童小說在新世紀出現(xiàn)了較為繁盛的一波,其主要有以下原因:一是受新時期以來主流兒童文學發(fā)展的影響,20世紀80年代充滿游戲性的“皮皮魯”形象;20世紀90年代以輕喜劇式的幽默與自我書寫的“男生賈里”形象以及新世紀初的“馬小跳”“大頭兒子”這些極富調(diào)皮形象的出現(xiàn),加上以沈石溪、黑鶴等主流兒童作家以“狼”為書寫中心的系列動物小說,使眾多的兒童沉迷于各大書店的“動畫區(qū)”,這一現(xiàn)象引起了藏族作家對兒童文學的熱情,尤其是曹文軒、科幻三體的獲獎更成為藏族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的精神動力;二是兒童文學意義的發(fā)現(xiàn)推動了藏族作家的創(chuàng)作轉(zhuǎn)向,目前文學界對兒童成長的關愛,張錦貽等老一代作家學者對兒童文學的重視和引導,加上國家在教育上各種惠民政策的落實,使得越來越多的社會人士認識到兒童教育的重要意義,目前藏族作家中有一部分作家將主力轉(zhuǎn)向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這將是未來藏族兒童文學發(fā)展的良好機緣;三是藏族先輩作家的引領,20世紀80年代初以益希卓瑪、昂旺斯丹珍、益西澤仁等為代表的藏族作家對涉藏地區(qū)兒童文學題材的開拓,益希卓瑪長篇兒童小說《清晨》的獲獎等都為藏族兒童小說開辟了美好的前景。
不難發(fā)現(xiàn),對藏族童年精神的塑造,對藏地自然景觀與美好人性的呈現(xiàn),對藏族兒童淳樸天真性格書寫等無疑成為藏族作家重在表現(xiàn)的主題,藏族兒童文學自覺撐起了兒童教育的一片天空。
藏族兒童文學的缺憾論及
涉藏地區(qū)有兒童文學廣泛的取材資源,奇珍的物產(chǎn),廣袤的草原,清澈湖泊和碧藍的天空,獨特的藏族習俗,藏文化、格薩爾文化,彪悍純樸的藏族牧民等都可以成為藏族兒童文學的取材富礦,但目前來看,藏族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主要存在著以下幾方面的缺憾。
一是專業(yè)作家的缺失,大多數(shù)作家將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作為一種“邊角料”。目前致力于藏族兒童題材的專業(yè)作家主要有唐明和覺乃·云才讓,唐明以青海為創(chuàng)作源,創(chuàng)作了《我叫更嘎》《德吉的種子》《帶著我的小馬回草原》《尋找達洛》《臉上有魚紋的孩子》等代表性作品集和多部兒童單篇小說?!段医懈隆分刑泼魉茉炝硕鄠€單親家庭的兒童形象,生動樂觀地書寫了他們成長中的艱難,樹立了一種中國涉藏地區(qū)式的童年精神;《德吉的種子》中唐明把本色的藏文化表達與兒童純樸的生態(tài)情懷有機接合在一起,書寫出了藏族兒童求真向善的美好品質(zhì);《帶著我的小馬回草原》中,唐明塑造出了“格薩爾”王式的兒童英雄形象,可以說她是成就卓著的藏族兒童專業(yè)作家。覺乃·云才讓新世紀后也專門致力于藏族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他的兒童系列長篇小說《牧云記》刻畫了獨立自強、尊老愛幼的藏族兒童形象。
二是兒童詩、兒童散文詩、童謠、童話、兒童散文等的嚴重缺失,使藏族兒童文學呈現(xiàn)出一種“孤立”姿態(tài)。目前具有代表性的童詩有貢卜扎西的《阿媽要摘的星》《草原》《則岔石林短歌》《童心》,剛杰·索木東的《這個季節(jié),請你到草原來》《致童年》這幾首;兒童散文除了王小忠的《堡子記》《三十年前的那只貓》之外幾乎也就鮮見了??傊?,藏族兒童文學體裁的單一使得很難把藏族兒童快樂天真的童年生活鋪展在世人面前。
三是兒童文學題材的影視改編力度不足,很大程度上制約了藏族兒童文學的傳播。如何讓兒童文學走進兒童生活,成為兒童受益的精神食糧,影視改編是最有效的途徑。目前藏族兒童文學改編的電影主要有《氣球》《旺扎的雨靴》《尼瑪?shù)南奶臁贰恫亻岫嗉返葞撞?,這些影片不但呈現(xiàn)了藏族兒童最本真的精神需求,而且也塑造出了走向新時代的藏族兒形象,這對藏族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來說都是一種經(jīng)驗,一種推動。
總之,如何推進藏族兒童文學的發(fā)展,對藏族兒童文學研究也是一條不可輕視的途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藏族兒童文學會迎來創(chuàng)作的美好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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